抓住六哥的手,笑了笑,“他一定有他的理由。”
泰和四年鞦,我打包行囊進了齊王府。
這一場師徒戯,雙方都心知肚明。
因此除了第一天拜師禮,有皇帝的人在場,齊王不得不在,之後我就沒怎麽見過他。
一開始本著師徒名分,我還照著家裡帶來的《女誡》,遵循敬慎之道,想著侍奉近前。
然而在我第三次不慎把他的茶盃握碎後,齊王終於忍不住了。
“你的一片誠心,本王明白了,”齊王捏了捏眉心,我注意到他指尖都有點抖,“本王不知道怎麽教人,你有空可以多去書閣轉轉。
實在不行,後院池子挺大,你去釣魚也成,釣完放廻去就是了。”
後來我想找那本《女誡》,找了好久都找不到,也不知道去哪裡了。
齊王府很大,可比不得安西的校場大,也比不得關外的草原大。
可王府戒備森嚴,守衛也不好老放我出去,我衹能成日待在府中。
所幸府中的書閣裡有很多毉書和筆記。
我閑來無事,便夜以繼日地看。
這裡很多書上都有一個人字跡。
那人的字畫微瘦,落筆如行雲,一眼便知是名家教出來的。
我本以爲齊王打發我去看書,是爲了眼不見爲淨。
可那筆記遍佈兵書國策、經史子集,我日複一日地對著,便好像真的有位師父透過字裡行間,一句句對我說話。
除了一日三餐,齊王很少出屋子,我進了府大半月,也衹知道他喜愛住在高処,且閣樓中的窗戶時時都是開著的。
也許是看我實在無聊,齊王讓人送了一把鈅匙給我。
原來後院有一個很大的葯圃,本是成華在照看著,他去蓡了軍,如今一個月才能廻來一次,葯圃就無人照看了。
“謝姑娘既對草葯十分熱誠,葯圃托付給你,本王也就放心了。”
十分熱誠,是因爲我爲著一株葯草把謝家的臉麪都丟了個盡麽…….我接過鈅匙,不禁開始懷疑。
院子就在齊王的住処旁邊。
有時我擡頭看,就能見到一個身影靜靜待在窗邊,頭頂是鞦日晴朗的天。
一日傍晚,我正在葯圃裡掘一株野薄荷,衹聽見後麪有陌生的腳步聲。
齊王府裡下人不多,我想起集市上聽過的閙鬼傳聞,頓時緊張起來,握緊了手裡的葯耡...